里来来

赤西妈妈的烦恼

五
隔壁家的森田太太一起去买菜时，居然说我们家仁有恋童癖。
诶，什么什么，仁，赤西仁？
你儿子啊。
跟小学生恋爱？！
不可能啊，他有对象的。
我亲眼看到的，又瘦又小的一个小姑娘，最多5年级。
难道仁把和也抛弃了？臭小子，和也那么乖巧、可爱的一个孩子，你居然始乱终弃。
殴……呐，森田太太，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回家一躺，你自己先买菜，拜拜！
喂，赤西太太——
悄悄潜入学校时刚好放学。首先是宇宙超级无敌大大可爱小小和也出场。这不关我的事，是仁说的。虽然叫着怪别扭的，不过那家伙整天都在我面前嚷，我也被传染了。然后赤小球出场。这也不关我的事，当事人自己说的。妈妈你看我肥得像不像球？小小年纪，要再这样胖下去，估计再过两年就被和也甩了。我正要靠上前去。走在后面的仁突然一个冲刺，呼地飞奔到和也身后，然后张开双手一压——扑通。两条人双双倒地，可怜娇瘦的和也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和也和也，你干嘛不等我！
儿子还在用肥胳膊去蹭人家。学校的那些孩子们依然各做各的，居然没有一个停下来观战。估计也已经习已为常了。作战了N久，我最终还是决定过去救救我未来媳妇。因为压在他身上的臭小子实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。我走过去，蹲在儿子面前，微笑，
赤西仁！
妈妈！
抬头面带惊喜的仁，真是……可爱死了！诶，不是我自吹，我儿子要是瘦下来，长大一定是个大美男。嗯嗯嗯，一定要让他减肥，一定要。压在仁身下，一动不动，双手握成小拳头的和也，努力挣扎了半天，最后仰起头来。
阿姨好！
哎哟哟，真是懂礼貌的好孩子。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叫我一声阿姨……对了……这种情况。
赤西仁，你给我起来，把和也压成肉饼了。
我拎住儿子的耳朵，终于把那小子拉了起来。
和也，来，起来。
再拉和也时……呜……果然还是小孩子啊，软绵绵的，身上还有股清香。好想咬一口。
妈妈，你干嘛那么色地盯着和也！
见我抓着和也不放，我儿子终于发话了。
咳……咳咳咳……什，什么叫那么色，我只是好心牵和也。
你刚明明在吞口水。
仁指证。
我口干不行啊。臭小子，只准你看就不准我看了，反正日后也是我们赤西家的人。
阿姨，我带有温水，你要不要喝？
从地上爬起来的和也，翻开书包递给我一个温水壶。
我只喝过一小口。
没关系，和也，你吐了口水在里面我也会喝。
这是我儿子的话。
你恶不恶心哪！
和也终于反攻，白了赤西仁一眼。
和也你终于跟我说话了。
赤西仁双眼呈桃心蹦出状，抓住和也的爪甩个不停。
谁叫你老那么恶心。
和也说。
谁叫你老是不理我。
儿子说。
是你先偷看我的。
和也说。
我只是不小心瞥到而已。
儿子说。
还不小心？
和也说。
本来就是不小心嘛，你以为我喜欢看你啊。
儿子说。
哎呀臭小子说错话了，你不喜欢看和也，难道你去看别人？不过，依他们俩现在的架势，仁搞外遇的机率应该是很小的。虽然他生气时会说出不喜欢看和也的话，哎呀，那小子只是被气傻了而已。冲动是魔鬼啊。儿子，息气息气。不喜欢就不要看啊！完了，媳妇眼圈红了，脸蛋红了，脖子也红了。一把甩开儿子肥嘟嘟的爪子，背着书包就出学校了。连我手里的温水壶都没拿。那个，和也的背影，越看越像小学生，而且刚好是留着那种不分男女的学生头。啊，森田太太不会是把和也当成小学女生了？那么我儿子是清白的咯！我看着欲哭无泪的仁，拍了拍他肩膀，
没事，上学时再哄哄他就行了。
仁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温水壶。
谁要哄他啊！
然后抱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。诶，那不算是间接接吻么？臭小子。
哎，刚才和也说你偷看他，你偷看人家洗澡啊。
我躺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儿子。
才没有。
那你偷看人家什么？
我只是上厕所时不小心看到的。
不小心？
和也的XX啦。
XX？
好小噢，比我的小多了。
噢，比你的小多了，那仁还真厉害啊！
那当然。然后我指着和也的XX说「和也你的XX好小噢，还没有我的一半大。」然后他就生气了。
噢，这样啊……
我眯起眼睛微笑。然后突然从沙发上翘起来。
你……你刚刚说什么？和也的XX啊。比你小？
对啊！
你当着他的面说？
嗯。
儿子，人家和也再小也是个男人嘛，你这样指手划脚地说人家XX小，伤人家自尊哪！
是么？可那是事实阿。
要是你爸爸说我胸部小，我一定跟他拼命。
我哼了两声，虽然那也是事实。
妈妈……
儿子突然紧张起来。
赤西太太很厉害嘛，跟我拼命，嗯？
背后是赤西先生阴森森的声音。
诶，老公，回来了！肚子饿了没有，我现在就去做饭。
你刚跟儿子在讨论什么？
讨论？
没有啊，仁，是不是？
我朝儿子挤眼睛。
嗯，我们只是在说和也的XX而已。
赤西仁！！！
你儿子才多大啊，整天讲些有的没的，还XXOO。真不知道你们母子俩脑子里装的是什么。
晚上，赤西先生开始进行实质教育。
嗯，知道了。还有那个和也，你别老是像要吃了人家似地盯着他，那是儿子喜欢的。
嗯，知道了……咦，老公，难道，你是在吃醋？
我……我吃什么醋。开……开什么玩笑。
赤西先生居然也会结巴。哎哟，媳妇，魅力太大了。未来公公都吃醋呢。呵……仁沉寂了三天。估计和也看到他都是视而不见。毕竟伤了人家自尊嘛。不过我可怜的儿子，都掉了二两肉了。心疼啊……第四天，我正在厨房做早餐。门铃突然响起，走不开，于是吼着让仁去开门。仁穿着睡衣呼呼地跳到玄关处，门一拉，啊地叫了起来。
怎么了怎么了，儿子？
我握着锅铲从厨房跑出来，千万不要是强盗啊，不要啊不要啊。
然而，站在门前的并非是强盗。而是别别扭扭，手指绞着衣服，面若桃花的宇宙超级无敌大大可爱小小和也。
哎呀，和也，这么早来叫仁上学啊。
估计像他们来这样对站着，春夏秋冬都过去了也站不出个所以然。我要帮我儿子，追回他的幸福。
嗯，阿姨好！
小可爱向我鞠了一躬。
仁，干嘛就站在门口啊，快叫和也进来。
知道了。
仁咬了咬嘴唇，望着和也，最后嘟起嘴，
进来吧！
好。
仁把和也带到卧室去吧，早餐还有一会儿呢！
制造机会，制造机会。
为什么，在这里不是一样啊。
死小子一脸不情愿。
回卧室去。
我板起脸来，瞪着仁。妈妈是在帮你知不知道！知道了。
欧巴桑。
……欧……巴……桑……看在你幸福的份上，我忍了。赤西仁。10分钟后，我悄悄趴在仁的门上，听里面的动静。
仁……
媳妇小心翼翼。
干嘛！
儿子非常不爽。
你这几天放学干嘛都不跟我一起？
你不是说讨厌我吗？
我没说过……
明明就有，我听到的。
那是因为你……
我怎么样？
仁凶得要死。
那我道歉嘛，呆会儿一起上学。
媳妇居然也有主动呈软的时候。
不要。
那……你要怎么样嘛！
亲我。
果然是有机会绝不放过占和也便宜。
……那算了，我不理和也了。
你……你不许扑过来噢。
小红帽警告。
不会。
大灰狼吱牙咧齿。
那你闭上眼睛。
好。
我呼地推开门，
儿子，吃早饭了。
哎呀，仁果然又把和也压地上了，还用力啃人家。我果然来得很是时候嘛。
妈妈你出去！
我清楚地感觉到赤西宅晃了一下。
六
和也是个很听话很乖巧的孩子，我一直是知道的。所以和也为何会如此大暴走，我坚信是有原因的。犯人：赤西仁。帮凶：我。 (在不知实情情况下。。。)时间：3天前。原因：强迫宇宙超级无敌大大可爱小小和也穿女装。仁说学校80周年校庆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眼角藏着的闪亮亮的贼光。于是问他要什么？后来才想到为什么他们学校校庆我还给仁送礼物？我果然恋子。
嗯，妈妈，给我买一套裙子吧，水蓝色的那种，还要粉红色的衬衣……
……学校校庆还要你们男扮女装？还是学校要玩COSPLAY？
我转过身，看着一脸期盼的仁。
不是啦，嗯，那个，反正妈妈买给我就是了。
不要。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子穿女装很好看么？我用手指攥了攥仁肉嘟嘟的脸，虽然手感很好，不过……
妈妈，你这是摧残我幼小的心灵，我又没说要我穿。
那谁穿？
和也啦。
和也？他会穿？！
没有啦，和也是我们家的人诶。我是他老公，我叫他穿他一定会穿的。
仁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，嗯，年龄是不大，倒已经是一副大男人主义了。
会么？
会啦会啦。
可是我担心……
……妈妈，难道你就不想看和也穿着裙子仙女飘飘的样子么？
仁凑过来，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。还不时眨两下。
嗯，想是想啦……
……妈妈，我爱死你了。
儿子立刻扑过来，搂住我一阵猛亲。嗯嗯嗯，和也喜欢仁吧，很喜欢吧，很喜欢的话仁叫他穿应该会穿吧，和也穿上女装的话…………啊啊啊，好讨厌，我有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儿媳妇诶！！！我把裙子交给仁时，臭小子已经开始双眼冒桃心了。我扯住他的领子把他拉回来。
呐呐呐，和也不愿意的话就不要逼他知不知道！
嗯，知道了。不愿意就算了啊。知道啦，妈妈你好烦。………
………买裙子的时候没说我烦。
那么我去咯，拜拜。
仁路上小心。
拜拜。
那个，为什么右眼会跳个不停？事实证明，我的直觉没有错。是的，出事了。我家那个从来不骂人，不动粗的小媳妇，居然吼了我家那个从来皮很厚但其实心灵很脆弱的大儿子。仁脸皱得跟茄子一样，鼻子下面还有未干的血迹，身上也到处都是泥浆，整个一火星上冲下来的阿里马马——轰！
儿子——！
我心疼地碰着仁的脸。
遇上坏人了么，告诉妈妈，妈妈去给你报仇。
妈妈——
仁看了我一眼，又埋下头去，良久才低声咕噜着。
和也发飙了。
事实经过如下，“犯人”口述回忆：呐，我也是很高兴嘛，和也前一天都答应的。好啦，我只是说有漂亮衣服，并没有说是女生的。所以第二天和也反悔我也能理解啊。可是，人家就是很想看和也穿裙子的样子嘛…………然后和也就跟我吵啊，说不要。妈妈，其实我没凶的。我很温柔很温柔地跟和也讲说和也你就穿一回嘛，就一回。我们出去溜达一圈就回来了。况且你长得这么漂亮，没人会知道你是男生的…………和也就说我凶他。我哪有？然后我是真凶了，我知道我不该凶他的。和也就哭了。妈妈，你不知道，和也哭的样子………………哇哇哇，好可爱。呐，我就忍不住了嘛，那个样子穿上裙子，一定可爱死了。所以我把和也压在地上脱了他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里，这样他就没衣服穿了。然后我就把裙子给他套上…………谢谢妈妈，嗯，现在想起来都还会流鼻血呢！和也真是可爱得要死。不过妈妈，我要给你说，但你不可以打我噢。我拿了你房间的发夹，就一枚，水蓝色的。因为那样才更像女孩子嘛！然后我就拉着和也到外面去，他死活不干。后来干脆把气撒在了大街上。啊，虽然和也个子那么小，原来他也好有力气的，果然是个男人呢！ (这话怎么讲？！ )和也撞到了好多人呢。呼呼呼地跑。比车轮子还快。有个4、5岁的小妹妹啊，我是准备拉她起来的，但是和也在前面跑得太快了，我不去怎么行阿。我就扯了一下小妹妹，然后追和也去了。回头的时候我看到其实已经站起来的小妹妹，因为我刚才那一扯，又一头栽了下去…………啊，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。后来有位大叔，心地好好噢。和也把他的文件都撞飞了他都没有骂他呢。还说了句「这个妹妹好漂亮！」。结果和也跑回来踢了他一脚。我有拉住和也的……然后和也就往我身上踢……还用拳头打我鼻子…………妈妈妈妈你看，我那么高的鼻梁有没有塌下来？有没有有没有？啊，还好……不过和也踢人真的很痛诶，他穿的可是皮鞋。一点也不懂得手下留情。我是他们家男人诶。他还把垃圾桶的盖子都踢翻了，清洁阿姨虽然很生气，不过看到和也的样子时，一下子就气消了，我还看到她在擦口水……那当然咯，我们家的和也诶，还是穿裙子的和也，她有眼福啊！世界上最最可爱、最最漂亮的和也……呜……可是和也说他再也不要理我了。妈妈，我不要。我要和也啦。他打我都可以。我下次再也不逼他穿裙子了，我要让他愿意的时候再…………啊啊，知道了，自愿也不要。我死也不要和也穿裙子了，如果和也再穿裙子的话我就死给他看…………呜……那要怎样嘛？！嗯，反正………反正……我要给和也道歉。可是，妈妈，真的好痛噢。这里这里……唔……和也怎么下得了手嘛！
废话，要是你爸爸那样对我，岂止是踢啊，我还殴呢……
两天后。儿子终于和和也达成协议。原谅仁可以。前提是：赤西仁穿着水蓝色背带裙，粉红色花边小衬衣和和也一起到超市去买泡面。然后回来。我的媳妇，果然很记仇呐。不过，我们家仁才是最勇敢的。为了夺回快要流逝的爱情。仁毫不忧郁地套上了裙子，拉着和也上超市了。嗯嗯嗯，背影看起来根本就是夫妻嘛。不过…………“女方”会不会太壮了些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