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来来

赤西妈妈的烦恼

二
仁10岁的时候学会了画画。悄悄躲在房里关了N小时后背着双手满脸通红地走出来。
妈妈，我画好了。
是吗？我看看。嗯。这是什么？人猿泰山么？！
妈妈——
仁的小脸顷刻皱成一团，显然对我的“画解”极度不满。或许吧！还真像诶！
妈妈，那是和也……
……啊啊，是……是吗？
很像是不是？
啊……是……如果和也长得像泰山的话。
不过，可是，为什么，我的宝贝儿子画的第一幅作品不是他妈妈我，而是那还有N年才会过门的“媳妇”呢！太伤心了。
妈妈——
干什么？
你胸口很痛么？干嘛老捶它。
我这是心痛。小孩子哪会懂。辛辛苦苦养了10年的儿子，自从7岁那年遇到另一个小孩之后魂就没了。原本还抱着孩子小不懂事，年龄大了就会正常了的期待。不过很明显我儿子不是普通人，他倒好，变本加厉，心痛啊心痛啊！
妈妈妈妈——
什么？
周末和也要到我们家噢！
咦？
因为我的功课不会做。
仁……
嗯？你其实会做吧！
我朝儿子眨眼睛。
不会。
儿子摇头。
会不会？
不会。
好了。周末和也过来我死也不要开门。
妈妈……
嗯？
我会的。
不是不会么？
现在又会了。
既然会了还要和也来干嘛？！
妈妈，今天我帮你洗袜子和内衣。
仁抬起脸来，阳光灿烂地对着我微笑。
嗯……好……好的！
那个，我对儿子的笑容，实在没抵抗力。礼拜天，仁一大早就爬起来。洗头、洗澡、刷牙、剪指甲。还偷偷喷了我的香水。全身香喷喷地坐在客厅里等待梦中情人的到来。至此，我的儿子才刚10岁而已。虽然早恋不怎么好，不过也有积极的方面。比如说我那个周末在家从来不洗脸，一个礼拜只换两次内裤的儿子，也知道干净了。多多少少还是比较欣慰的。上午10点，家里的门铃准时响起。仁扑扑通通兔子一样从沙发上跳下来。咻地奔到了玄关处，尖着嗓子叫，和也！兴奋程度可见一斑。和也进来时正在擦脸上亮晶晶的口水，仁那家伙，一定又占了人家的便宜。
阿姨好！
和也！
打招呼时才发现，我的兴奋程度也不亚于我儿子，果然是被传染了。
和也和也，我们进房间去。
仁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过他们的二人世界了。
不行。
妈妈——
就在这里作吧。
为什么？
这里……啊，光线多好啊！仁的房间太暗了。有灯。臭小子，要节约知不知道，现在电费很贵的。电费又不是你交。……额，是这样的。我也是个吃白饭的。电费是赤西先生在交。不过……爸爸工作就不辛苦么？
我以后会还他的。
不行。
不能让他们独处一室，和也会吃亏的。
好了。
一直闷不吭声的孩子放下背上的书包，坐回客厅。
我们就在这里作吧！
和也……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问阿姨。
……儿子极度不情愿地挪回来，扔了两个大白眼给我。最后坐到和也的左边。我也在和也右边落坐。
和也和也，这题怎么做？
不到两分钟，仁的身子就趴过来，大半个压在和也身上。
哪个？
这个。再压。
赤西仁！
是。
你傻的？3+2等于几都不知道？！
咦咦？啊……我看错了，呵呵！
没有得手的家伙惺惺然地缩回去。重又埋头奋斗。偶尔瞥过来两眼看和也，不小心撞到我的眼神时，就会变得无比哀怨，飞快地转回去。儿子，我可是你妈妈！半分钟后，仁再次以刚才的姿势压过来，贴到和也身上，
和也和也，这一题
——我看看。我抢过儿子手里的课本。
妈妈——仁抱头尖叫。
12的4倍？
我知道啦。
知道干嘛还问人家？
后来又想起来了嘛！把书还我。
自己专心点。别老烦和也。
知道了知道了。妈妈像欧巴桑一样。
什么？臭小子，刚才说什么？！
妈妈，我在做功课。
伤心了伤心了，太伤心了。我才25岁耶，谁看到过这么年轻、漂亮的欧巴桑，谁看到过？臭小子，呜，心痛啊！仁终于安分后。我开始发现和也有些不对劲。小孩子双手搁桌上，握成小拳头捏得紧紧的，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小脸也皱成一团，死死地咬着嘴唇。仔细看的话，会发现这孩子的身子正一点一点地往下移……我直接看向仁的方向。家伙一张脸都快笑烂的样子，似乎蛮high。于是满脸狐疑地开始慢慢往桌下看——果然。赤西仁那个臭小子，正撒着两只光脚丫子牢牢圈住和也套着白色短袜的小腿，用力地一点一点往自己那边拉。“嘭”我用力一巴掌打在仁的后脑勺上。
你在干什么？
妈妈
——拖和也的脚干什么？
和也说脚痒。儿子还理直气壮。
和也，是不是？
没有。
和也
——我有天天洗脚，不会痒的。
……妈妈，我口渴了。
自己去倒。我知道你想支开我。
妈妈……儿子开始双眼返红。
自己去……
妈妈……
抽鼻子了。好了好了，我去，我去。刚钻进厨房，就听到客厅的儿子又开始进行诱拐了。
和也和也，你看，我肚子上长得有肚脐眼诶，你有没有？仁拉高衣服给和也看。——笨蛋儿子。
我有。
倒是和也，声音不冷不热的，继续做功课。好“媳妇”，抵得住诱惑，握拳。
我看看，我妈都没有的。我有。我看看嘛——
然后，我的儿子预备动粗了。
赤西仁——
妈妈，你怎么又出来了？
和也，功课做完了吧！
嗯。
今天就先到这吧，和也先回家吧！
千万不要以为我是抠门，不想留你在这吃午饭。我也是为你着想。
嗯，阿姨再见。
再见。
赤西同学再见。
和也，是仁是仁。
穿白色短袜的小男生才不甩赤西仁，穿上鞋子鞠了个躬就回家了。
妈妈……干什么？我讨厌你！
我的儿子，很有气势地在摔门之前吼了这一句。嘎嘎嘎，心痛死了。儿子有了“媳妇”就不要妈妈了。讨厌，我儿子才10岁啊啊啊！
四　
9X年0X月0X日　礼拜一　am.06:40
被我叫醒的儿子,此时是一脸不爽地看着我。我在想,要是他有自信块头比我大的话,他一定会扑过来,因为现在仁的样子看起来,好想吃人。
早点时间。
妈妈——
嗯?
我是真的真的看在你是我妈妈的份上。
怎么?
你刚才吵到我做梦了。
妈妈还不是做梦的时候老被你爸爸吵醒。
我梦到的是和也!……已经抱到他了……嘴都碰到了,如果妈妈你不叫我的话——啊啊啊,为什么你是我妈妈?!
尖叫着的儿子,呼悠一下窜出厨房,回房拿了书包就闪不见人影了。那个,有这么年轻、漂亮的妈妈难道不应该骄傲么?我还没到30岁耶!
9X年0X月0X日　礼拜一　am.11:55
妈妈,我回来了!放学回家的家伙似乎很兴奋,完全忘了早上的那副德行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心灵伤害,坚决,不甩他。
妈妈
——嗯?
不冷不热。
妈妈,你怎么了,不舒服么?
仁踮起脚趴在洗流台上转过头来看我。
没有。
可是妈妈的声音怪怪的,生病了么？
没有。
忍笑虽然很辛苦,不过最辛苦的还是忍受发自内心的甜蜜的微笑,我儿子还是很关心我呢。
妈妈妈妈——
干什么?
你看我裤子破了耶!
——黑线。
怎么弄破的?
打架!
漂亮的小脸蛋都挂了彩。
干什么打架?
班上有男孩子摸和也……
那万一人家只是不小心碰到的呢?
那也不可以,和也是我们家的,只有我可以摸。
都说了万一了。
万一也不行,和也是不能随便摸的。
……沟通失败,赤西家的男人,果然占有欲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。
那他摸和也哪里?
和也的鞋。
……你出去,我做饭了。
嗯,妈妈做好了叫我噢,我去看「奥特曼」。
好。
我面朝儿子微笑,背后手中的青菜,已经被我捏成了紫菜。人家同学说不定只是好心帮和也捡下鞋子呢?!
9X年0X月0X日　礼拜一　pm.01:20
至吃完饭,上完厕所,仁已经关在房里1个小时了。而且我敢打赌他没在睡午觉。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现状,于是我决定,悄悄去看,我的儿子到底在干嘛!推开门的时候,仁处于未意识状态,等我摄手摄脚渡到儿子身后后,尖叫响彻了整栋赤西宅。
妈妈——
手指被扎破的儿子,回过头来一脸怨念地瞪着我。我的儿子,我的漂亮宝贝儿子,我那在家连袜子、内衣从来都不自己洗的儿子。此时居然拿着绣花针缝制布娃娃。哎哟哎哟,真是吓死人了。不会是真的吧,我一定眼花了眼花了。
赤西仁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?
妈妈你疯啦?你这是在干什么?
什么干什么,妈妈激动什么,只是做“皮卡丘”而已.皮卡丘?!
就是那个那个……
反正就是和也最喜欢的那个。
和也?
干嘛那个表情,你又不是不认识和也!
……我说,赤西仁,你是不是该上学了?!
唔,还没到2点呢!
手指破了几个洞了,我看看。
才7个,妈妈你不用管我。
7个,还“才”.行,这儿子我管不了了。
9X年0X月0X日　礼拜一　pm.06:40
下午放学回家的仁,嘴角在流血。
儿子?
这家伙怎么每天身上都有伤啊!
妈妈,呵呵……
还冲我傻笑。
这里这里,嘴巴怎么了?
我指着自己的嘴角。
被和也咬的。
他肯亲你了？
不是。
你强迫人家,所以他才咬你?
也不是。
那是什么?
和也差点被我气哭了。
……我去掀他的T恤。
……然后我说要报仇的话就咬我吧!
然后?
我把全身包起来,用手捂住脸,只露出嘴角,然后跟和也说你现在咬我吧!
他就咬了?
没有,然后我说和也的腰好细呢,像女孩子……结果我还没说完他就扑上来咬了我一口,然后嘴巴就流血了。
仁的主要目的,就是想跟和也嘴对嘴吧!
谁叫他我怎么叫都不理我。
小孩子会害羞嘛!
都能生孩子了还害什么羞!
儿子?
干嘛?
你不会……把和也XX了吧?
XX?
就是XX啊。
什么XX啊?
你……没和和也睡觉吧!
睡觉么?
和也亲亲都很少跟我亲呢!
那你说生孩子。
妈妈不是15岁就生了我么?
呃,那个是……不是我是责任啊……
我已经12岁了耶,再过3年的话也可以当爸爸了。
那个,儿子,和也,不能生孩子噢。
当然,如果不愿意娶个女孩子回来生孩子的话妈妈也不会介意
……妈妈
——嗯?
和也不能生孩子我也不会嫌弃他的。
好儿子,真是好男人的榜样。妈妈爱死你了。
我也爱你,妈妈……
谢谢!
不过和也的话我更爱。
……臭小子。
9X年0X月0X日　礼拜一　pm.09:30
虽然仁已经12岁,可是那家伙晚上睡觉都要听故事的习惯还是没改。如果不那样的话,我的宝贝儿子肯定会一整晚睡不好,我怎么能够容忍我儿子那超级漂亮的脸蛋上有黑眼圈。
妈妈,今天讲个没听过的。
好,仁要听什么?
国王和王子。
呃,童话里都是国王和皇后,王子和公主,没有国王和王子的。
我就要国王和王子。
好好好。
从前,有一位国王,叫……
赤西仁!
叫赤西仁,他有一位儿子……
是同学!
他有一位王子同学,叫……
龟梨和也。
叫龟梨和也。
国王赤西仁非常喜欢王子龟梨和也。有一天……
为什么是有一天,是礼拜天啦!
……礼拜天,国王赤西仁邀王子龟梨和也出去玩,在漂亮的后花园里,国王赤西仁拉住王子龟梨和也的爪说……
妈妈,是手,不是爪!
嗯,是手,说,和也,我亲爱的和也,嫁给我好不好?我好喜欢你。
是娶,是娶。
行了行了,娶娶娶,王子龟梨和也笑了笑,他说,我愿意娶你,我亲爱的国王.然后国王赤西仁和王子龟梨和也幸福地相拥在一切。
好了,完了!
没接吻么?
接吻?
灰姑娘最后和王子都接了吻的。
那你们又不是灰姑娘和王子
……妈妈
……好。国王赤西仁和王子龟梨和也相拥在一起,然后幸福地接吻……
要舌吻舌吻
……臭小子,你上哪去学的这些?!
电视里不是常播这些么,这才表明爱得深啊!
睡觉。
深你个头,才多大年纪啊!
嗯,妈妈,晚安!谢谢妈妈的故事。
行了,乖乖睡!
拉上房门,深吸一口气,终于摆脱那个小恶魔了。睡觉睡觉睡觉……PS.请问:和也每天没有跟仁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?! ——打喷嚏. ??! 因为被某个家伙碎碎念……